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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個時代,本來就充滿著黑暗。

為了利益有人可以不惜代價。

你無須愧疚。

因為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

根本不允許同情。

 

Chapter 1

 

 

等差排列規則的路燈的光亮襯出夜晚的漆黑,燈罩下還聚集著幾隻蚊子會議,

水泥道路因為光照的一片黃橙橙,那人正走在路上,燈光照出了他的蒼白,

甚至還帶了點頹氣。早已被洗衣機洗到皺而褪色的短T

他手提著裝燒鴨飯的黑色塑膠袋,伴隨著他的步伐發出聲響。

 

 

前天他才把陪伴他多年的小綿羊給割愛賣掉,

又沒錢攔出租公交也錯過了最後一班,他只好步行走回家。

路過燒賣店想到在家裡努力念書的寶貝弟弟可能算題連吃飯都忘了,只得從口袋裡掏出僅剩的一張紙幣。

他對於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從來都不吝嗇,

他要什麼他要幹嘛張藝興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即使最後他的繼父與母親喪于太平洋,

他也是沒有怨言一肩扛起責任照顧弟弟。他都快忘了,他那時也才十七。

費了二十分鐘的步行終於到家,最近幾天總覺得全身使不上力,

可能是病了吧。難怪這幾天客人幾乎都只做一半就興趣缺缺甩個錢就走了,他記得有個臨走前還對他抄了髒話。

自嘲一笑,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自己年老色衰沒力幹這行了。

門鎖一開,他便看見自家弟弟正坐在玄關等他等到睡著,大腿上還放了本課本,

欣慰感不禁由下而上升,覺得一切累都是值得了。

 

是阿,自己拖著賤命臣服人家身下任人操,就不是為了這個弟弟嗎?

 

 

看著弟弟美好的睡顏,張藝興從來就不忍心吵醒他,只是地板涼怕他感冒了。

悄悄地蹲在他面前,手覆上棕發腦袋上,

「白白,地上涼,咱們去房裡睡」

約略十七的男孩睜開了惺忪的下垂眼,帶著剛清醒略微沙啞的嗓音

「哥你回來啦」

看來是等了很久了,他記得他只要過八點還沒回來,弟弟就會坐在玄關處等著他。

張藝興抿了個笑容,

把提袋湊到伯賢前獻寶似的「吶,看看哥給你買了啥。」

那種笑容,不是那種對嫖客皮笑肉不笑的偽善,而是發自內心的。

邊伯賢接過提袋,拆了竹筷,第一就前插了鴨腿,硬塞到張藝興的口中。

他知道。不這麼做,張藝興一定又會把最好的給他,甚至全部。

張藝興被塞了滿口鴨腿,心裡既是感動又生氣。

感動自家弟弟的懂事乖巧,

生氣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讓弟弟跟著自己吃苦。

兩人共用著一盒鴨肉飯後,張藝興便去洗漱,

完了之後,他便跟弟弟躺在一張不大的床上。

一同數著對方有幾個,慢慢進入各自的夢境。

 

 

只是,同床異夢。

他肯定,在自己保護之下又樂觀的伯賢,一定是做著美夢的。

但保護伯賢的自己,那身體充滿斑駁傷痕的早難以複回。他,每天都做著惡夢。

甚至導致他不敢入睡。

其實他,有時候真的很嫉妒伯賢。

伯賢在美好的環境是出生,被繼父和母親的愛灌滿長大,

他們死了之後,自己會扛下責任照顧他,

也是因為不忍玷污他的美好,只因他叫自己一聲哥哥。

自己好朋友朴燦烈也問他為什麼那麼傻,

要對一個明明對自己不好的父母留下來的孩子負責到底。他也只是笑笑的帶過。

 

人,本來就是個矛盾綜合體不是嗎?

 

 

紅燈區街口的那盞燈依舊來回閃爍著。

正所謂紅燈區,不過就是政府撥給特殊行業的一條街,

為了跟一般平常人家區別,才紛紛裝上紅色燈條。

每到晚上,那紅色燈光皆都亮起,伴隨著旖旎曖昧的氣氛,跟白天是完全不一般的景象,熱鬧喧囂。

許多人沉溺於此,晚上找小姐、少爺,到早上才肯回家。

那些小姐、少爺倒樂得賺錢,出賣肉體又怎樣,他們覺得,反正只是賣個屁股痛一下,

隔天起來,他們照舊過生活,這世界越來越墮落那又怎樣,幹他們屁事?

「靠,有種別跑」

「來這裡嫖女人玩SM就算了還不付錢,是不是男人啊」

渾厚低亢的聲音響遍了整街,來人只見一個男人只穿條內褲手抱著西裝褲子光著腳ㄚ跑在前頭,

後頭追著的,是一群穿著背心手臂還刺龍刺鳳的街頭混子,正抄著棍棒,正往男人那前行。

「把他堵到巷底,燦哥說斷他子孫就行了。」

「呵,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來嫖不付錢的。」

「把我們小姐弄成那樣,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

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男人堵到街底,至於怎麼解決,光聽見那股淒慘的哀嚎由此可知那人是落得哪樣的下場。

紅燈區的人們只是瞄個幾眼便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該嫖的繼續物色著今天的目標,該接客的是仍是擠著令人作嘔的笑容迎接下一筆錢財上門。

畢竟這是規矩,只要有人破壞它,相對地就應該付出代價。

就像剛剛那人一樣,規矩,一旦你觸犯了,便是了無止盡的深淵。

誰不知,這裡的天,是鷹幫龍大的。

後頭那股強大勢力,是警方怎麼攻也攻不破的,

它相扣的,不僅是商甚至到官皆是串聯成一條線,相互擁護,相互勾結。

那男人坐在某間房外面的單人沙發上,跩著一股痞氣,模樣囂張。

他將煙頭的火給捏滅,抓了抓梳好的浪奔更顯出慵懶帥氣。

他一站起來,小弟立刻湊到他耳邊。

「燦哥,已經處理妥了。」

「恩。」

「還有..今天小張又被吳先生帶出場了。需要我們跟著嗎?」

小弟揣摩著自家老大的臉色,才敢吞吞吐吐的問。

聽了之後的樸燦烈臉色自然是沉下了,他一向並不喜歡嫖客帶人出場。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張藝興。

更何況,嫖的那人,還是最近剛新婚吳氏的總裁KRIS

「是。」

他決定親自過去接張藝興,畢竟他不太喜歡讓那些小弟碰觸到他。

包括那些嫖客也是。

每次看他被摟進房裡,

他就恨不得把那些噁心男人的手筋給抽斷。

他從來不強迫張藝興,

但卻也見不得任何人靠近那人。

 

門把很快就被扭開了,進門,男人急忙吻上他的唇,

將他壓制於門板上,那冰冷的薄唇不停吸吮啃咬著,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似的。

他快被他吻到喘不過氣了,只能拍拍他的背示意男人停下。

男人是停下來了,但卻緊緊將他摟著,

他將頭擱在張藝興的頸窩,張藝興感覺有點濕滑的水珠附在他的脖子上。

他,是在哭嗎。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眼前的吳亦凡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不自覺地覆上了男人金髮腦袋上,像是對待自家弟弟伯賢一樣的溫柔。

吳亦凡似乎感覺得到,把他抱得更加緊,嘴裡不但呢喃著

「鹿晗,小鹿。對不起對不起」

吳亦凡念著的人,是他一直喜歡的竹馬。

張藝興輕輕拍著他的背,心裡不自覺的嘲笑著自己。

當年他張藝興的第一次還是給了那時候還是個浪蕩少爺的吳亦凡,

那晚做的時候,他喊的是鹿晗的名,而這幾年合作下來了,到現在這男人婚也結了,他還是沒改。

一不小心就抿開唇笑了起來,張藝興忘了,眼前這男人一向不喜歡他笑的,因為鹿晗並沒有那象徵性的酒窩。

這男人會找上他,也只是因為他跟鹿晗的身形相似而已。

果不其然,男人正紅著眼瞪著他看,厚實有力的手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

「不准笑」

張藝興覺得後頭一陣脊涼入骨,他想起第一次他對這男人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結果,令人不寒而慄。

 

他打從心底覺得自己真的賤,

賣肉還要配合顧客要求,他還真要全套做滿。

 

不,他這次不太想。

他雖然一直都處於弱者那方,那該死的骨氣尊嚴也在這幾年被磨得連渣不剩。但這次,潛意識裡就是不想。

那不知已多久沒來的衝動一次刺激著大腦,想都沒想他就使力的把吳亦凡推開。

「我不是鹿晗,我是張藝興。」

「他媽的你要找鹿晗幹我屁事。」

「你吳亦凡要是有種就去跟他說你愛他,別他媽的在這裡找人泄欲。」

他吼得滿臉通紅,把所有的委屈一次的宣洩出來。

「更不要讓愛你這麼多年的我,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悲賤。」

他轉向背對著吳亦凡,最後這句他說的極小聲。

他都快忘了,曾經自己也是以為他愛的吳亦凡也是同樣的愛著他。

但想也知道怎麼可能,光是身份階級就壓得他喘不過來了,更何況人家是金字塔頂端,他有可能會刻意俯下身來看看你這個渺小的人嗎?

他轉身回來,

只見吳亦凡一起身,手一把就抓著他的脖子。

男人的緊緊桎梏,讓他沒法呼吸,只能艱難的張著口,吸取稀薄的空氣。

男人笑得讓人寒顫。

「是不是覺得很痛苦呢藝興」

「知道嗎藝興,你算是幸運的」

「要是一般忤逆我的傢伙,我都是置於死地的。」

突然一鬆手,反作用力害他跌在地上。

男人蹲下身來,再次捏著他的下巴

「你是我的知道嗎」

「你永遠都是我的。」

他無力的癱坐在鋪著高級地毯大理石地板上,任憑著吳亦凡將他衣服卸下,

任憑著吳亦凡啃咬著他的身體,吸吮著他的嘴。

他就像斷了線的木偶,

無力反抗,也不想反抗了。

 

他一睜開眼,發現了自己在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兩隻手被反手用繩子綁起來、雙腳也被腳鐐給桎梏住了,

他端視著周遭的環境。

華麗又大的床擺立在中間,房間很大,卻只有黑色和白色鋪著。

張藝興很肯定。這是吳亦凡房子內之一的房間。

他下意識想要掙脫繩子確認脖頸上的戒指項鍊有沒有被拔走,

那是燦烈唯一能找到他的機會了。

一陣開鎖的聲音突然響起,門一開,就看見吳亦凡端著飯菜朝著他走過來

那人異常溫柔的挖了一口飯遞到他的嘴前「肯定餓了吧,快吃」

他一睜開眼,發現了自己在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兩隻手被反手用繩子綁起來、雙腳也被腳鐐給桎梏住了,他端視著周遭的環境。

華麗又大的床擺立在中間,房間很大,卻只有黑色和白色鋪著。

張藝興很肯定。這是吳亦凡房子內之一的房間。

他下意識想要掙脫繩子確認脖頸上的戒指項鍊有沒有被拔走,

那是燦烈唯一能找到他的機會了。

一陣開鎖的聲音突然響起,門一開,就看見吳亦凡端著飯菜朝著他走過來,那人異常溫柔的挖了一口飯遞到他的嘴前「肯定餓了吧,快吃」

張藝興覺得奇怪,但也乖乖張口讓他喂。應該是又把他當鹿唅看了。

雖然他討厭這樣,不過為了生存,他不得不忍受。

「你..能幫我鬆開手和腳嗎?」

「有點疼」

兩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眶微微泛紅。

反正尊嚴面子他早就沒了,在顧客面前裝可憐也不過小菜一碟。

更何況他現在有可能被這人玩死,耍個心機裝個可憐也不為過。

吳亦凡立馬往他後背看,還真的有些紅腫。

男人揉揉了他的髮絲,湊上前吻了吻他的眼睛,溫柔的對他說。

「安分點」

他稍微低頭,睫毛微顫抖出了幾顆眼淚,模樣叫人心疼。

「不哭了,等會兒我就叫俊綿幫你解開」

他木訥地點點頭,目送著男人開門出去。

手已觸碰到了門把卻又回頭過來面對他,薄唇輕啟。

「記得乖一點,不要耍什麼把戲」

這並不是玩笑話。

「這是警告」

「藝興,我可不想因為你又踩到我的底線而害我失去了個玩具。」

「懂了嗎張藝興」

張藝興望著他,眼裡全是絕望。他沒掉入過深淵,卻彷佛已經在那了。

理智已經被眼前那位斷光了,他奮力地想掙開手上腳上的束縛,

鐵鍊與鐵鍊之間的碰撞聲讓他覺得刺耳,嘴裡不間斷罵著髒話,幾乎都快把這二十幾年來能罵的一併送給吳亦凡。

脖子一把被擰住了,那股窒息感馬上又再次串了出來。

他閉著眼,承受著吳亦凡強加於他脖頸上的力。

反正栽在吳亦凡那兒遲早會被他玩死。只是分什麼死法而已。

與其被他SM折磨死在床上,那不如現在被他一把掐死。

他這生也不求什麼了,唯一牽掛的弟弟也即將成年了,在學校也是頂拔的尖子生,

照這樣填志願想必頂尖學校也上得了,他這幾年來省吃減用定存銀行的錢也夠他弟弟四年學費。

夠了,真的夠了。

這輩子他是真的想早點死。

他賤了這一生,投胎看看下輩子會不會是個好人家。

強睜著眼和吳亦凡對視。

他漾起了笑,酒坑綻放。

眼皮越來越沉,將眼前那紅了眼的男人給淹沒住。

 

咦,是誰把燈給關了?

 

咦,是誰把燈關了?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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