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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吳世勛的繁星部分。

上、

_似是隨時會巔入深淵的白,
下一瞬間將宣告死亡。
來之前我為他挑了束白玫瑰。
原本只是單純因為他喜歡,但現下一見他倒是後悔了。
他穿著白色病服早已和膚色融為一致。
我看向手裡的那束玫瑰更是生了許多抵觸。
那束花,反而像是在催喊的到來,
彷彿是,在哀悼他的、死亡。
此時此刻的他就躺在那,
只留剩淺短小聲的呼吸聲能證明他還活著。
我凝視著不敢向前,
卻是鐵了心的要將手裡的那束玫瑰給扔了。
「Kevin?你來啦。」
他揉揉惺忪的雙眼,自個兒坐起身。
硬是給我撐個有酒窩的笑容,
挺懾人的,簡直難看的要死。
我伸手戳了他的酒窩並在上頭神聖地停駐了一吻。
若真有神,請不要那麼快將他收回。
他是我的禮物,是我救贖的啊。
「哈哈,你干嘛」
他敏感的縮回了脖子,像是在閃躲、在拒絕我熱切的愛意。
我並不想理會,雖然心裡還是遭捥上一層肉。
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仔細、神聖的捧起細查。
修長而不彎,奶奶說那是溫柔又不懦弱的像徵。
我仍記得我初見他時他就在大院廊道上的亭裡和鹿晗彈奏小狗圓舞曲。
那時茜姨牽著我上前,她溫柔地細語。
「阿凡,那是你藝興哥哥」
「哥..哥」
六歲的我鼓起勇氣上前開口,
滿懷期待的等那溫柔的人喊我,卻只換得了他冷漠的背影。「鹿晗,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
連一眼都不願施捨,我的哥哥。
十六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
我包復了那層冰冷使勁去溫熱它,
卻怎麼也融不開他的冰凜。
我紅了眼眶,
硬是拽著他那怎麼也溫暖不起的手,執拗著不肯放。
空氣之中,我聽見了他的嘆息。
「阿凡」
「你每天都來,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
這是第一次這樣叫我,居然還是這樣情景。
我是該開心嗎?
我知道你又是要叫我放棄了,可你也明瞭了我這牛脾氣,一拴住就不肯離去的。
如今你圈住了,怎能說放就放呢?
我自動摒除了他的話語。
「你還記得你離開張家我同你說什麼了嗎?」
‘’你走,就走個徹底一點,別再回來這吃人的地方。‘’
「可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
「我的病,是張家人的手段,
我沒能治好它,也不能。」
他緊了緊我的手,像是將他最後的力量傳遞給我似的。
他眼眶裡泛著紅,
我在他眸裡,看見了他的無奈、他的痛苦。
「阿凡,你只能、只能是弟弟」
他扯掉了他的帽子,不費任何力氣的輕輕地摸了他的頭髮,搴開了手掌,卻是脫落的一戳髮絲。
他勉強的朝著我笑「你看,你倒是看看」
「我這樣」
「怎麼陪你渡餘生」
我撇開頭不去看他,不想理會。
「你今天肯定累了」
我敞了個笑容,同他笑的傻缺。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此時此刻,我似是跳了梁的小醜,
狼狽了我這一幕戲,我可笑的退場了。
我愛你啊,張藝興。
我恨死了自己的羽翼未滿,沒能許你一個保護圈。
我看著手裡的那束白色玫瑰。
狠狠地將其扔進了垃圾桶。
_我愛你呀。

 

下、

「Kevin,這是Lay,經濟學院的spiritual figure」
大二期末時,經濟系和管理系合辦的聖誕舞會,
鹿晗將他拉到我面前。
兜了那麼多圈子,他還是出現在我身邊了。
其實早在學期一開始我就略有耳聞,
充斥在耳邊的無非就是,
管理學系既鹿晗後又多了個系草,據說還是以高分入學,                                                                                                                                                    亦或是一旁學妹們總是在談論著Kevin Wu的籃球比賽現場已坐無虛席等等的閒話。
我知道是他的、是我那曾經的弟弟。
如今他站在我面前,倒是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那時小豆丁的他卻是和現在差了十萬八千裡,
現在的差距倒是我要抬起頭才能和他對視了,
只見他生得劍眉星目的,
眉鋒上的凌厲,增添了不少傲氣。
我不自然的眨了眼,硬是撐起笑容,故作鎮定的伸出手。
「你好,我是Lay」
他接了我的掌心,若有似無的朝那輕捏了一下,
像是羽毛輕輕拂過的那股癢。
「Kevin」
他的寡言,倒是讓我連起了小時候同他的那段記憶。
小時候的他還真是個沉默內向的孩子,
時常跟在我的屁股後頭,卻是不敢同我說話,
那股小樣兒實在可愛極了,但我卻沒給他一次好臉色,
我害怕我的親近,會將他帶入泥淖之中,
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而現在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慶幸著。
感謝上帝,他平安長大了。
之後的一個年載,有了鹿晗的接線,
他像是在我身上裝上了雷達似的,
幾乎如影隨形,令我招架無法。
他總是像小時候一樣,默默的在我身邊,
我害怕他予我無止境的好,會讓我更加貪戀、依賴他。
大三的那年生日,反倒是那小子陪我一起過的。
那時候,鹿晗剛取得了一份intern的機會,
所以無法和我一塊吃飯,
我倒覺得沒差,只想著這個日子能清淨一點兒,
想不到在零點的時候,
Kevin就站在我宿舍下手裡還捧著黑森林。
「唉,Kevin,你是笨蛋嗎。」
我罵他笨,誰讓他只穿著薄T短褲就在外頭給風灌頂,
他卻始終笑得傻缺。
很醜,真的傻。
他一笑起來露了牙齦倒是給他的顏質掉了價。
十月秋老虎過境,已經有點寒了,
此時此刻他卻像盞明燈,照亮了、溫暖了我。
「生日快樂,Lay」
「你快許願吧」
我拒絕了他,衝著他搖頭,但心裡卻是許了一個。
我不能貪婪,我請求上帝。
只願歲月靜好,他能平安。
他把蛋糕遞給我,我喊他趕緊回去。
警戒自己不能跨線,只得撇下不捨的走回去。
「藝興」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懷抱往前一放。
耳邊細語輕輕,他低沉的嗓音使人勾起了那股癢。
「我能不能也是、你的願望之一」
我想轉頭過去阻止,他的唇卻已貼上來了。
唇瓣相互還是冰涼,但卻在這秋季灌了一劑熱風。
「我喜歡你,藝興」
「Kevin,你越矩了 。」
我快步的走回那遙遠的軌道,狠心的拋下了他。
眼淚卻不停地在眼眶裡滾燙。
我回絕他,連機會也不給地扼殺了他的那份愛戀。

你說說看
我這樣怎麼陪你渡過餘生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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